曲阜人士丁春秋,连名字都致敬孔夫子,从事得也是教育工作,并在晚年依然有一颗追求自我提升的雄心,比一些躺平的武林前辈不知励志多少倍。金老给他取这个名字,若不是很有些暗喻孔夫子写文人是完全不信的。而他师父那一辈的几位高人,也许作者用无崖子代表知识、童姥代表时间、李秋水代表欲望、李秋水的小妹子代表永远求而不得的爱。最终庄家祠堂被丁家店彻底打倒,丁家店又被从精神到肉体都是禅宗和尚血脉的人砸碎,于是道教被佛教死死压制,北宋也被金国占领了半壁江山。由唐到北宋,中原武功的浪漫主义时代向南宋元明清的现实主义时代过渡。

丁春秋并没有杀薛慕华的家眷乃至仆人,也留着少林僧那几张环保的嘴,带他们一路往擂鼓山而行,擂鼓山离薛慕华家不太远,大概9日车程,考虑到他们赶得并不急,最多400公里。连载版中说: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初时各人还想从车行方向、太阳光线中分辨方位,推测一行人的去向,但一到天黑,丁春秋便指挥车队大兜圈子,忽南忽北、忽东忽西,车中诸人再也无法知道身在何处。一到市集之上,星宿派便购买骡马,掉换拉车拉得疲累了的牲口。

丁老人这次来中原就是打精锐的,不用对这些无逃跑能力的手下败将如此防备,于是三联版删去。到得山下,冯阿三不忘研究业务,对凉亭的修筑工艺赞不绝口,随后苏星河派了一些弟子带着滑竿来接人,丁春秋则潇洒的率先而行,不怕苏星河的埋伏:

丁春秋大袖飘飘,率先而行。但见他奔行并不急遽,但在这陡削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越,竟如足不点地一股,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。

风波恶对看似仙风道骨,为人师表(手动狗头),实则是个魔头的丁春秋的轻功称赞一句,引发了星宿派众人的谀词如潮,包不同有些看不惯,跟众人聊了几句,众人说出了他们在星宿派中工作的基本纲领:

包不同道:“众位老兄,星宿派的功夫,确是任何门派所不及,当真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”众弟子大喜,齐问:“依你之见,我派最厉害的功夫是哪一项?”包不同道:“岂止一项,至少也有三项。”众弟子更加高兴,齐问:“是哪三项?”包不同道:“第一项是马屁功。这一项功夫若不练精,只怕在贵门之中,难以容身。第二项是法螺功,若不将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,不但师父瞧你不起,在同门之间,也必大受排挤,无法立足。这第三项功夫呢,那便是厚颜功了。若不是抹煞良心,厚颜无耻,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奇功。”他说了这番话,只道星宿派群弟子必定人人大怒,一齐向他拳足交加,岂知竟是大谬不然。

只见星宿派群弟子听了包不同的话后,一个个默默点头,一人说道:“老兄聪明得紧,对本派知之甚深。不过这马屁、法螺、厚颜三种神功,那也是很难修习的。寻常人对世俗之见沾染甚深,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,有些事是坏的。只要心中存了这种无聊的善恶之念,要修习厚颜功便事倍功半,往往在紧要关头,功亏一篑。”包不同本来是出言讥刺,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,居之不疑,不由得心下大奇,笑道:“贵派神功深奥无比,小子心存仰慕,这要请大仙再加开导。”那人听包不同称他为“大仙”,登时飘飘然起来,说道:“你不是本门中人,这些神功的秘奥,自不能向你传授。最重要的秘诀,便是将师父奉若神明。他老人家便放一个屁……”包不同抢著道:“当然也是香的。”那人点头道:“不错,你天资很好,若是投入本门,该有相当造诣。只可惜误入歧途,进了旁门左道的门下,本门的功夫,虽然变化万状,但基本功诀,也不繁复,只须牢记‘抹杀良心’四字,大致上也差不多了。”包不同连连点头,道:“闻君一席言,胜读十年书。古人说‘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’在下对贵派心向往之,恨不得投入贵派门下,不知大仙能加引荐么?”那入微微一笑,道:“要投入本门,当真是谈何容易,这许多许多艰难困苦的考试,谅你也无法经受得起。”另一名弟子道:“这里耳目众多,不宜与他多说。姓包的,你若真有投靠本门之心,我给你在师父面前说几句好话,倒也不妨。”要知星宿派广收徒众,那一个弟子若能招揽到根骨佳良之士投入本派,也算是一件功劳。邓百川、公冶干等听得包不同逗引星宿派弟子,不禁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心想:“世上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,以吹牛拍马为荣,实是罕见罕闻。”

虽然包不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觉得他们厚颜无耻,但星宿派弟子却对他引为知己。包不同童年过得不太顺利,但在成为四大庄主后,虽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但以他丐帮长老级的武功,混江湖自然都是说上口话的角色。他花着慕容家的经费娶妻生女,也把自己的脾气培养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,若没有老板和同事撑腰,以他养出来的暴脾气,焉能活到现在?想必在瓷器店中的他未必是如今的脾气吧。瓷器店就算是包不同的星宿派,他脱离了这个环境,回来取笑没能力脱离环境的人,多少有点不厚道。

三联版则把老仙放屁的桥段加长:“包不同抢着答:“当然也是香的。更须大声呼吸,衷心赞颂……”那人道:“你这话大处甚是,小处略有缺陷,不是‘大声呼吸’,而是‘大声吸,小声呼’。”包不同道:“对对,大仙指点得是,倘若是大声呼气,不免似嫌师父之屁……这个并不太香。”

包不同也算对星宿弟子有些同理心,明白的说出了星宿弟子若不合群便无法立足,甚至存活。这也是作者想表达的,环境改变人,礼乐约束人的意思,下转一段《庄子外篇·马蹄》,以敬先贤,配乐为《榴莲飘飘》插曲“原始社会好”:

马,蹄可以践霜雪,毛可以御风寒。齕草饮水,翘足而陆,此马之真性也。虽有义台路寝,无所用之。及至伯乐,曰:“我善治马。”烧之,剔之,刻之,雒之。连之以羁絷,编之以皂栈,马之死者十二三矣!饥之渴之,驰之骤之,整之齐之,前有橛饰之患,而后有鞭生筴之威,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!陶者曰:“我善治埴。”圆者中规,方者中矩。匠人曰:“我善治木。”曲者中钩,直者应绳。夫埴木之性,岂欲中规矩钩绳哉!然且世世称之曰:“伯乐善治马,而陶匠善治埴木。”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。 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。

彼民有常性,织而衣,耕而食,是谓同德。一而不党,命曰天放。故至德之世,其行填填,其视颠颠。当是时也,山无蹊隧,泽无舟梁;万物群生,连属其乡;禽兽成群,草木遂长。是故禽兽可系羁而游,鸟鹊之巢可攀援而窥。夫至德之世,同与禽兽居,族与万物并。恶乎知君子小人哉!同乎无知,其德不离;同乎无欲,是谓素朴。素朴而民性得矣。及至圣人,蹩躠为仁,踶跂为义,而天下始疑矣。澶漫为乐,摘僻为礼,而天下始分矣。故纯朴不残,孰为牺尊!白玉不毁,孰为珪璋!道德不废,安取仁义!性情不离,安用礼乐!五色不乱,孰为文采!五声不乱,孰应六律! 夫残朴以为器,工匠之罪也;毁道德以为仁义,圣人之过也。

邓百川公冶乾这两人可能人生顺风顺水,刚毕业就进了有高额福利的外企干到现在,虽然这两位疑似汉人在成为行走的50万上颇有些磨洋工,但背靠姑苏慕容这棵大树,在武林中混得也是风生水起。他们很难理解星宿派这种严苛的生存环境,对星宿派弟子只有鄙视。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江浙沪包邮区理解不了乌鲁木齐不发货。星宿派虽然好人不多,但大都为从犯,为了活下来只能出此下策。

连载版中,段誉可是享了艳福了,应是与王语嫣同行来此,怪不得用“神采飞扬”四字形容:

包不问一时不明原由,见观弈的二人一个便是丁春秋,一个却是极美貌少女。对弈的二人坐在右首的是个矮小瘦削的干瘪老头儿,坐在左首的则是个神采飞扬的青年公子。包不同认得这青年公子和那女子,脱口叫道:“王姑娘,你怎么在这里?是与这姓段的同来的么?”原来那美貌少女便是王玉燕,那青年公子,自是段誉了。包不同在姑苏阿朱的“听香精舍”之中,曾与段誉见过一面,不但见过一面,还曾伸手钩他手臂,险些儿将他臂骨折断。王玉燕是慕容公子的表妹,竟然又和段誉混在一起,包不同心中可是大大的不满。王玉燕“嗯”了一声,却不回头,全神贯注的凝视棋局。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,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,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。丁春秋挨在那小老头儿身边,也是目不傍睨的瞧著棋局。段誉手中拈著一枚黑子,沉吟未下。包不同叫道:“喂,老先生,客人来了,你也不见客,却下什么劳什子的棋?”

三联版则有较大改动,段誉的艳福飞了,王语嫣不懂围棋,直接消失,丁春秋也从像个街边看人下象棋,观棋就语的老大爷变成了偶像包袱极重的老年男模:

走到近处,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,上有棋盘,两人正在对弈。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,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。包不同认得那公子便是段誉,心下老大没味,寻思:

“我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,今日老子的倒霉样儿却给他瞧了去,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。”

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,黑子、白子全是晶莹发光,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。丁春秋慢慢走近观弈。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,忽然双眉一轩,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。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,沉吟未下,包不同叫道:“喂,姓段的小子,你已输了,这就跟包的难兄难弟,一块儿认输罢。”段誉身后三人回过头来,怒目而视,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。

接着,段誉下棋下输了,苏星河与八友交流了几句,从他们的交流中,可以看出苏星河的性格:

只听康广陵道:“你老人家清健胜昔,咱们八人欢喜无限。”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,此时相见,不敢再以师徒相称。跟著又道:“少林派玄难大师到。”要知玄难是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的师弟,在武林中地位极高,苏星河不加迎接,已算失礼,待他到得身前,仍是高踞弈棋,那是大大的不敬了。苏星河身子微微一震,站起身来向著众人深深一揖,说道:“玄难大师驾到,老朽有失迎迓,罪甚罪甚!”他说了这两句话,眼光没和玄难相接,便又转头去瞧棋局。众人听见这位“聋哑老人”不但耳朵能够听话,而且居然开口说话,都是吃了一惊。

玄难说道:“好说!”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,心想:“此人杂务过多,书画琴棋,无所不好,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了。”万籁无声之中,段誉忽道:“好,便该如此下!”说著将黑子下在棋盘之上。苏星河略不思索,下了一个白子。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,跟著便下黑子,苏星河又下了一枚白子。两人下了十余子,段誉咽了口气,道:“老先生的棋理深奥之极,晚生破解不来。”跟著苏星河是赢了,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,说道:“公子棋思精密,这十几路棋,已臻极高的境界,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,可惜,可惜,唉,可惜,可惜!”他连说了四声“可惜”,惋惜之情,确是十分深挚。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黑子从棋盘上捡起。放入木盒,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白子。

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,远远望著那棋局,知道不是“师父”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,而是“师父”布了个“玲珑”,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,却破解不来。所谓“玲珑”,便即是围棋的难题,或生死、或劫,往往极难推算。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,膝盖便即抬了起来,想看个明白。苏星河道:“你们大伙都起来!范百龄,这个‘玲珑’,牵涉异常重大,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,若是破解得开,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。”范百龄大喜,应道:“是!”站起身来,走到棋盘之旁,凝神瞧去。寻常“玲珑”,小则十余子,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,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,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,黑白之中,劫中有劫,既有共活,又有长生,或反扑,或收气,花五聚六,复杂无比。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,原是此道高手,可是一看之下,登时便觉头晕脑胀,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黑棋的死活,巳觉胸口气血翻涌。他定了定神,第二次再算时,发觉原先以为这块黑棋是死的,其实却有可活之道,但要杀却旁边一块白棋,牵涉又是极多,再算得几下时,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,喉头一甜,喷出一大口鲜血。苏星河冷冷的看著他,说道:“这盘棋原是极难,今日恰好是十年一次的开关之日,偏生给你赶上了,我知道你天资有限,过去二十年中从没让你来参预推详,今日数有前定,你到底要想下去呢,还是不想了?”范百龄道:“生死有命,弟……我……我是决意尽心尽力。”苏星河点点头,道:“但愿你成功。”范百龄凝视棋局,身子摇摇晃晃,又喷了一大口鲜血。

丁春秋冷笑道:“枉自送命,却又何苦来?这老贼布下的机关,原是用来折磨人、杀伤人的,你这叫做自投罗网。”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,道:“你称师父做什么。”丁春秋道:“他是老贼,我便叫他老贼!”苏星河道:“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,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。”丁春秋道:“妙极!你自毁誓言,是自己要寻死,须怪我不得。”康广陵等面面相觑,均想:“当年这老怪逼迫师父装聋作哑,才答应不害他性命。今日师父突然开口说话,那是决意与这老怪一拼了。”各人心中又是焦虑,又是兴奋。

逍遥派与少林派在上一辈还是有高层次交往的,康广陵和玄苦也算延续了童姥和灵门的交情。但在苏星河眼中,少林派也不过是个人多势众的俗寺而已,并未表现出过多敬意。康广陵明明不通世务,却把玄难喊得官威不小,十分违和。三联版改为:“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。”比较合理。同时也删去了身子微微一震,及眼光未与玄难相接的句子。苏星河到了生死关头,哪有心思来照顾玄难的情绪。玄难武功全失之后,本来变得有些宽广的心胸又窄回去了,所以在心里大肆腹诽,三联版把好说改为好说,好说。

段誉失败后,范百龄跃跃欲试,连载版薛慕华本来吹他围棋水平是“国手无敌,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”,过了一章,老母鸡变鸭,成为了“原是此道高手,一看之下登时便觉头昏脑涨”,AC格自由落体的往下掉。苏星河对弟子的教导方式是冷冰冰的,只讲知识点,不鼓励,这种性格的老师评职称比较困难,所以只能混民办。旧版中他直呼弟子范百龄,三联版改为百龄。旧版中有个十年开一次关设定,三联版删去。三联版加入了段誉看出珍珑是神仙姐姐那边有的,又想私下问神仙姐姐来历,又怕苏星河带人开发剑湖宫地产,在那边无比纠结。也加入了苏星河看没人解开谜题赖丁春秋施展邪术的句子。段誉恐怕是今日来解棋局中人棋力最高的,并且三联版中他看过此局,并很有可能自己推演过多次,知道考题,只是没有答案,连他也解不出的话,那只能依靠天运了。

苏星河对玄难比较尊敬,也算是给他显显本事:

苏星河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,放在玄难身畔,说道:“大师请坐。”玄难见这块大石无虑五六百斤,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,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,但他举重若经,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,可见他功力实是十分了得,自巳武功未失之时,要提起这块巨石,当然也是易事,但未必能与他这般轻描淡写,行若无事。当下合什说道:“多谢!”坐在石上。

果然玄难见状表现得比较老实,没有什么多余的语言动作就坐下了,虽然嘴上不说,但老和尚一直有颗吐槽心,脑袋里依然在褒贬苏星河:“玄难心想:“这位聪辩先生的师父徒弟,倒均是一脉相传,于琴棋书画这些悟道,个个都是入了魔,将毕生的聪明才智,都浸注于这些玩意儿上,以致让丁春秋在本门中横行无忌,无人能加禁制,实乃可叹。””玄难恨的就是你们师徒俩为啥不提前把小丁打死,结果养虎为患,倒把我的武功废了,始作俑者就是你们这帮老文青。苏星河的力气比玄难大,实战表现甚至比迅速被丁春秋拿下的玄难好多了。

三联版加入了几句夸段誉皮囊的话:

“这位段公子固然英俊潇洒……”包不同插口道:“这位段公子未必英俊,潇洒更是大大不见得,何况人品英俊潇洒,跟下棋有什么干系,欠通啊欠通!”苏星河道:“这中间大有干系,大有干系。”包不同道:“你老先生的人品,嘿嘿,也不见得如何英俊潇洒啊。”苏星河向他凝视片刻,微微一笑。包不同道:“你定说我包不同比你老先生更加的丑陋古怪……””

随后,可怜的范百龄继在薛慕华家里遭遇冰火两重天后,又在此时像对王之王对穿肠一样疯狂吐血,可谓两章中最惨的选手:“一言未毕,猛听得范百龄大叫一声,口中鲜血狂喷,向后便倒。苏星河左手微抬,嗤嗤嗤三声,三枚棋子弹出,打中了他胸口穴道,这才止了他喷血。”

范百龄让出位置后,另外两位高人不落空的试图破解棋局了:

苏星河一看,见这粒东西乃是松树的树皮,正好落在“去”位的七九路上,那是破解这“玲珑”之局的关键所在。他一抬头,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中露出长袍一角,显是隐得有人。苏星河心中又惊又喜,寻思:“有人伏在该处,我居然不知,这人武功之高,实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。虽然该处相距甚远,我又专心与段公子对弈,未曾留神,但此人在五丈外以树皮落子,直至发出树皮后我方始察觉,当真是了不起的高手。如果师父的棋局他能破解,那真是谢天谢地了!”

先前段誉落子,第一子亦是下在“去”位的八九路,苏星河正要以白子相应,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,一粒白色小物从背后飞来,落在“去”位的八八路,正是苏星河所要落子之处。众人都是“咦”的一声,转过头去,仍是一个人影也无。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,树上若是藏得有人,一眼便见,实不知这人藏在何处。苏星河更是奇怪,见这粒白物是松树的树肉,刚是新从松树中挖出来的。那白物刚下,左首松树上又射下一粒黑物,落在“去”位的五六路上。众人的眼光都瞧向右方,要瞧白子从何处发出。

连载版中只说长袍,三联版给涂上了淡黄色,淡黄的长袍,蓬松的头发,铺垫了多章的慕容公子即将闪亮登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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